“最北村庄”的“找北”振兴路
我国版图最北端,大兴安岭深处,黑龙江干流从黑龙江省漠河市北极镇洛古河村流过,犹如一条玉带,依次串起了洛古河村、北极村、北红村。
地处“最北”,这三个村庄里的村民曾过着没有自来水,靠柴油机限时供电的日子。如今,来到这里的人们,常常高呼“找到北了”,不仅是找到了地理方位的“北”,更是找到了前进的方向。依托“最北”的独特资源,三个村庄也在找寻着乡村振兴的“北”。
“四代马”,见证“最北村庄”变迁
70岁的北极村村民孙洪柱,如今三世同堂,而家里的一匹马,已经是第四代了。
“过去上山‘赶套子’的,得是好劳力才行。”在自家院子里,孙洪柱一边喂着马,一边回忆起赶马车上山拉木头的日子。
采木头只能在冬季进行,山上搭个简易棚子,人住在棚子里,铺下满是冰雪——这是最北三个村庄许多“老把式”的共同记忆。
在北红村,没有自来水、限时供电的日子,村民张福顺记忆犹新:“全村就靠一个柴油机发电,每天只有四个多小时供电,只有过年才全天供电。”
多少年来,“靠山吃山”是“最北村庄”人们的生活准则。随着林区停伐,这里的人们开始寻找转型的路。
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,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。
大森林、大界江、大冰雪,这些当地人以前所忽略的、成为众多游客前来“找北”的目标。
“头两代马上山‘赶套子’,后两代下山‘拉爬犁’。”孙洪柱说,自打村里发展起旅游业,自己开起了家庭宾馆,“马拉爬犁”成为许多游客喜爱的旅游项目,一个马爬犁一冬的收入可达一万元左右。早已不上山的马,有了新用途。
如今走在三个村庄的街头,到处都能看到家庭旅馆、农家乐等。许多像孙洪柱一样的采伐者,成了农家乐的经营者。
“以前我们是靠着山上的木头,现在我们就靠这山的景色,木头能砍没,景是看不没的。”北极村村民李希江说,去年依靠家庭宾馆,他家的收入超过了十万元。
“最北”资源,指引振兴之路
“最晚挂上去的一幅是在1983年。”在位于北极村的“最北供销社”,经营者丛秉武指着墙上年代感十足的广告画说。
这座“最北供销社”坐落于北极村的核心地带,架不住众多游客的询问,丛秉武找出了早已不用的旧算盘、秤等摆到了柜台上,供游客拍照。
虽都处于我国最北端,但三个“最北村庄”特点不一。洛古河村,有着百年村庄的原生态景观;北极村,是“最北”元素的集聚地;北红村,独具俄罗斯民族风情……
冬季的雪圈、冬捕,夏季的游艇、民俗表演……“最北村庄”不断探索着更加丰富的旅游项目,古老村落也在开放过程中与外部世界悄然“碰撞”。
“点上些香油,汤更有滋味。”一边说,洛古河村家庭宾馆经营者于乐水向刚做好的一锅汤里倒上香油,端上了客人的桌。
如今的娴熟,来自经营路上的不断学习总结。
“最开始啥也不懂。”于乐水说,有南方来的客人,口味较清淡,菜怎么做人家都说咸,“后来我干脆不放盐了,人家说正好。”
面对逐渐兴起的旅游市场,如何规范经营,赢得游客信任?在“最北村庄”,家庭旅馆协会、马爬犁协会等村民自治的行业协会承担起了责任。
在洛古河村的一处广场,停放着数台游艇。“以前恶性竞争,市场混乱。现在有了协会,市场规范了,游客体验更好,村民的收入也增加了。”村游艇协会负责人朱艳萍说。
全面振兴,他们有更多期盼
乡村振兴,是包括产业振兴、人才振兴、文化振兴、生态振兴、组织振兴的全面振兴。
创新基层党建,引领着“最北村庄”的振兴之路。北极村的漠河北极冰雪马爬犁农民专业合作社党支部书记高威说,合作社现有党员四名,服务全村的马爬犁经营工作。
而在北极村的“党员驿站”里,每名前来旅游的游客登记后都可得到一个徽章,上面“身在最北方,心向党中央”的字样十分醒目。
“最北村庄”的日新月异也在吸引着更多的人才回乡。在北红村,山东大学在读博士生冉凡胜回到家乡,开了一家宾馆。
“我从最开始的两个炕,发展到有20多个房间了。”冉凡胜说,他计划在毕业后先回村经营好宾馆,并带动村民一同致富。
在北极村宾馆经营者丁莉娟看来,家乡最大的变化还是人的变化。“人们的淳朴劲儿没变,但更有精气神儿了。”丁莉娟说。
这股子“精气神儿”也在洛古河村的广场上延续着。“我们现在跳广场舞比人家上班都准时。”村民刘艳敏半开玩笑地说,“以前哪有这个心思,现在生活改善了,我们也想找找乐了。”
面对未来,“最北村庄”里的人们有着更多期待。
“我打算搞个采摘的项目,让游客都能品尝最天然的瓜果蔬菜。”北红村致富带头人赵锦红说。
“我希望村里能有个正规的菜市场,经营宾馆能更方便。”洛古河村村民于乐水说。
“我觉得还是要保持好青山绿水,这是我们吸引人的根本。”北极村村民李希军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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